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腾讯科技升级1000天:团战、登月与烟囱革命(2)

来源:网络整理 作者:采集侠 人气: 发布时间:2019-11-12
摘要:前CTO 张志东也看到了这篇论文,他转给了技术副总裁姚星:我们能不能做一款下棋机器人?在一个月内下赢你。姚星是业余围棋二段。打败了每人奖励一部iPhone,姚星呵呵,说我们有一千多人。 2016年,整个腾讯都被乐观

前CTO 张志东也看到了这篇论文,他转给了技术副总裁姚星:“我们能不能做一款下棋机器人?在一个月内下赢你。”——姚星是业余围棋二段。“打败了每人奖励一部iPhone”,姚星呵呵,说“我们有一千多人”。

2016年,整个腾讯都被乐观的情绪包围。公司股价逐级攀升,收入每个季度都在创新高。在中国,有超过一半的人口使用微信和QQ。作为当时国内市值最大的公司,腾讯构筑了一个强大的分权合作的事业部架构。各事业群的“赛马机制”持续着优异表现,不断讲述微信式的故事——在充分的竞争中诞生出爆款产品。在年中战略管理大会上,刘炽平说:“腾讯每六年就要经历一个巨大关口,现在这个关口并不明朗,2016年的危机到底是什么?”

在论文发表的两个月后,总办就被一件事搅得心神不宁。2016年3月,Alpha Go击败了代表人类出战的李世石。有人认为,这几乎等同于“1947年秋天,两位工程师在新泽西州郊区的实验室里发明了晶体管”——那项发明直接开启了人类的信息时代。

总办史无前例地召集了一次技术汇报会,显然每位成员都受到了冲击,他们意识到一个全新的智能时代正在到来。副总裁姚星是汇报人,苦不堪言。之前,他们先是上知乎,给一个在Facebook做围棋的年轻科学家留言,发现这个人在东京打比赛。等比赛结束,姚星陪着公司高级执行副总裁卢山飞到了上海去找他。另一位高级执行副总裁汤道生,一度在网上自学了一套AI课程。

至于掌舵人马化腾,他不是把着急写在脸上的人,但又是最有危机感的那一个。马化腾的技术焦虑由来已久,互联网打法正转向科技战,技术壁垒高,距离一旦拉开,短期内根本追不上,“还抱着老的,那真的是经典互联网公司了,会被淘汰的”。

有一次,他去俄罗斯参观最大的银行,发现它跟互联网公司也差不多了。各行各业正在进行“数字化-网络化-智能化”的转型,而这正是互联网企业未来20年最重要的机会——为产业转型提供技术解决方案。“网络化”是腾讯擅长的,但要向两端延伸就要掌握科技,推演下去,进化成科技公司是必然的选择。

在总办临时拉的微信群里,非常迅速地,马化腾和刘炽平达成了一致:“是时候把科学家放到战场上来了。”

很快就有人发现,腾讯的HR开始频繁出现在全球顶级学术会议上。这有些罕见,科学家们坦言,过去这些人通常来自华为。

在香港中文大学附近的凯悦咖啡馆,HR陈双华刚说服完著名计算机视觉专家贾佳亚,又听说同一学校的量子科学家张胜誉正考虑离开高校,立马要了联系方式,“要不要来腾讯看看?”最终,像张胜誉那样,微软研究院首席研究员张正友和语音识别、深度学习专家俞栋也成了腾讯同事。另一位音视频编解码的专家刘杉,陈双华第一次跟她见面就签了三方协议。在腾讯,他们被定为T5级技术专家,位于全公司2万多技术人员的顶端。

与此同时,投资部门也接到总办的“死命令”,要让腾讯成为“AI领域的第一技术梯队”。这个每年投出100亿美元的部门只有60多人,作为公司的先驱部队早已抵达战场。由三位麻省理工学院海归博士创办的小公司,进入了投资部与马化腾的视野。马化腾花了一个多星期时间研究论文,试图弄懂涉及的物理学前沿。投资部负责人吓了一跳,说“算了算了”,也就投300多万美元,“我们实在花不起这个时间”。但不行,“老板说,一定要投”。

但在一家公司能否做出科研成果,还是一个疑问。量子科学家张胜誉低调严谨,他好奇公司的工作,又摸不着头脑。之前面试,他跟刘炽平聊完,还在37层等电梯,就接到了录用的电话——HR就守在会议室门口,“企业效率这么高的?”他入职之后,半夜收到马化腾的微信,请教量子问题,他2点起来上个厕所回了下,2点02那边就回过来了。“2点、3点、4点、5点、6点,任何一个时间点都会回。”他根本不知道马化腾为啥不睡觉。有一天,他提到一台量子计算机需要某种材料,马化腾问:“买回来行不行?”他回答,恐怕不行。不是怕贵,是买不到,要自己发明。

对科学家来说,最大的疑问只有一个:公司是否能在不管商业收益的前提下,长期支持小规模高质量的基础研究工作?张胜誉来之前,曾经问过腾讯云与智慧产业事业群总裁汤道生一次,得到了肯定的答复。第一次跟马化腾见面时,他又问了一次。

那次是一个晚宴结束,桌上就剩下张胜誉和马化腾两个人。他第一句话就是(虽然他坚持是随口一问):公司做量子有多大程度是为了科技品牌?“他当时很奇怪,看了我一眼,”张胜誉印象深刻,“他说,为什么要做科技品牌?”张胜誉知道很多公司只是请科学家来充充门面而已,又换了个问法,“那科技品牌占百分比是多少?”马化腾的回答是:“百分之零。”

2016年之后,大量的科研人员涌入了这家公司。过去每年的入职数字停留在个位,现在则以一年上百个顶尖博士的速度递增。一些博士生还在读,已经有人建立联系,等一毕业,就直接入职。跟工程人员一样,科学家也挂着工牌在深圳的几栋大楼里穿梭。原本公司的白板上只有产品的排期,现在有的写满了公式。就在产品部门的隔壁,他们没有被下达KPI的任务,甚至被定为5年不考核。

2016年,这家公司弥漫着一股少有的浪漫气息,汤道生发现,过去他总要为争取资源“吵吵吵”。现在情况变了,“只要是对于人类有价值的,也是愿意去投入的”。姚星反复确认刘炽平的决心——十年没有结果也不怕。于是姚星组建了AI Lab,立志攻克终极难题——通用人工智能。他们也真的做出一款围棋AI。毫无悬念地,腾讯围棋高手张志东、卢山和他本人,都被击败了。这成了姚星的高光时刻。真正的科技公司就应该前往人类的星辰大海,他把这样的信念传递给科学家,最后让在美国的俞栋开始往返深圳和西雅图了。

俞栋像其他科学家一样,开始研究高精尖难题,途径之一是通过和产品合作积累场景、突破技术。环境确实很宽松,氛围也很自由。但有时候,自由似乎过了头——许多产品部门长出了自己的技术团队,竞争是充分的,而合作就像不协调的齿轮,随时卡壳。他期待用公司的数据做人工智能训练,业务部门的工程师答应得好好的,但等了一年,都没能拿到数据。如今,顶尖科技人才应声而来,问题也再次浮现:腾讯的部门之间如此隔阂,科学家向业务部门的工程师拿一下数据都这么难,腾讯旧有的技术体系接得住吗?

危机埋伏已久

前CTO忧心忡忡—使你胜利的如今成了阻碍—马化腾等待一个时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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