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月 24 日,川普发推,说新冠病毒是“中国病毒”,紧接着社会上出现很多排华的声音。我做了一个视频,不长,只有几分钟,有两万多人点击。我说,总统先生,你讲中国病毒是不对的,因为还有一群人是ABC(American-born Chinese),他们出生在美国,生活在美国,可能本身连中国都没有回去过,如果你觉得病毒起源与中国有关系,直接将病毒称为“中国病毒”,那么无形中把这些美国华人放在一个很危险的境地。实际上我们也在为美国捐款捐物,对美国社会有很多贡献。你这么说不合适,会给社会带来动荡,必须要向华人道歉。 我@了川普。 我发到脸书上,放了很多华人为美国社区捐款捐物的照片和视频,还@了川普和第一夫人本人的账号。两个小时后,川普发了新的推文,他改口了,说我们要保护亚裔(包括华裔、韩裔、日裔等)的权利,这个事情不应该责备他们。当天的新闻发布会上,他说,我们要保护亚裔的权利,这个疫情不是他们引起的。他们也为这个国家做了很多事情。 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到我发的视频和照片,也许这是一个巧合。但是我相信,如果他看到了,就会知道华裔也在为美国社会做贡献,这就足够了。 很多人在视频的评论区用英文骂我,他们受西方媒体的舆论影响,认为疫情初期的时候,中国对疫情进行隐瞒。我告诉他们,武汉封城,中国早在1月就已经报道出来了,全球媒体都报道了,但你们的总统说这是感冒,没事,不用戴口罩,如果戴口罩可能会被打。有的人一上来就对我进行人身攻击,我说你一上来就人身攻击,只能说明你很weak(弱)。 我们中国人有时候是有道理的,但是英文不好,无法用英文和他们吵架。可是我英文很好啊,可以用英文骂到他们不敢讲话。我和一个美国女人来回发了四五十条,言辞很激烈,最后她不说话了。(笑) 我的工作搭档40%是老外,包括做活动场地租赁的也是美国人。但他们并不是纯种的白人,有的是波兰人,有的是印度人,自己本身也是少数族裔。美国是资本主义国家,business is business,生意就是生意,在职场上,大家会把生意以外的事情抛开,对人比较客气礼貌,很少有上述那样粗鲁的言行。 私交的朋友里头,绝大多数对中国都是很友好的。不友好我们也不会成为朋友。(笑)但是很遗憾,很多美国人对中国了解不多,包括我的搭档。 有一次,我带两个美国生意伙伴去上海参加选美比赛,我是主持人,他们是评委。他们之前没有去过中国,对中国没有具体认知。一到上海,他们惊叹,哇,原来上海这么漂亮啊,地铁简直是天堂!(笑)他们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发到脸书上,他们的朋友说,原来中国这么美这么好,不像美国媒体报道的那样。这个生意伙伴说,以后每个季节都要来上海,带上她的先生、孩子和爸妈,上海的酒吧比纽约的好多了!(笑) 我个人的感受是,一些美国人对中国的不友好是因为不了解,所以我们要更好地推介中国。 我是主持人,看过国内很多省市来纽约做推介会,介绍自己省份的旅游资源。很遗憾,有的宣传片并没有引起老外兴趣。有时候他们也觉得很奇怪,到底哪里应该改进呢?我个人觉得我们喜欢航拍,给人感觉很壮观,而且旁白都是播音腔。而这个恰恰不是老美习惯的形式,老美一听播音腔就会失去兴趣。他们认为旅游与人文有关,他们想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玩的,好吃的,那里的人怎么生活,他们有什么故事。他们更喜欢看到普通人的视角。 美国人喜欢讲故事,你看美国每个奢侈品品牌背后都有一个完整的品牌故事。美国喜欢听故事,以及故事背后的那种精神,要么是匠人精神,要么是原创精神,要么是独特的思维,他们愿意为这个买单。所以如果能够在前期,请一个媒体相关领域的美国顾问,借鉴一些美国思维和视角,以美国人喜欢的、可以接受的方式来讲故事,那么一定能够把最美的中国故事说到美国人的心坎里。 中国语言体系上的差异会带来文化差异,美国人和英国人、德国人其实没有太大的文化差异,但和中国差异很大。本身国家之间也是有差异的。 中美之间的文化差异太大了。不说别的,文字本身差异就很大,比如让美国人写汉字,他们觉得很难,因为他们觉得中国汉字是draw(画画),不是write(写字)。两国在文化上的差异就更大了。 我曾经给中国白酒品牌“剑南春”在时代广场做过文化活动,现场有与观众互动的环节,谁写书法写得又快又好就送给谁酒。结果在行团队申请permit(许可令)的时候,发现时代广场作为公共场合不能出现酒精类的东西,因为美国法律明确规定21岁以上才能饮酒。最后我们执行团队就想了一个变通的办法,给观众一个酒的外壳,让他们联系工作人员去办公室取礼物。这样既有了宣传效果,又能够不违背美国当地法律。(笑) 三 募集物资,捐赠十几个美国医院 3月份,在捐赠美国社区上,我们做了很多事情,主要分两个阶段。 一开始,因为2月份学校刚刚做过一次捐赠,所以我没有组织捐赠。我看到附近的109警察分局缺少口罩,想自己出钱,以学校孩子的名义给他们捐了500个口罩。我在群里说了此事,家长反响热烈。 一个家长是做微商的,她说可以捐两箱免洗洗手液。另外一个家长做99分店,之前他父亲无故遭人殴打,我帮她找了国会议员孟昭文等人,帮了一些忙。她觉得帮助她的人还是挺多的,所以想回馈社会。她买了很多N95口罩,以及酒精和洗手液。我陪她去了医院和警察局,把东西捐出去。她后来建了一个爱心群,帮我买了很多医护用品。其他家长看到了,说自己没有购物渠道,愿意捐钱。这样,我就接受了捐款,然后购买物资,天天往医院和警察局送。 我公公婆婆八九十岁了,担心我天天出去跑会带回病毒。于是我改变形式,线上购买东西,联系医生,让他们到我家里来取。 因为职业的原因,我认识很多人,大家也比较信任我,所以我可以多做一些事情。在纽约医院物资紧缺的那段时间,很多医务人员向我求助,我们前后一共捐赠了十几个医院的十几个医护人员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