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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漠小城的绝地反击

来源:网络整理 作者:采集侠 人气: 发布时间:2019-12-08
摘要:大漠小城的绝地反击-新疆新闻-亚心网

  新华社乌鲁木齐12月7日电  题:大漠小城的绝地反击

  新华社记者何军、李志浩

  且末,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的一小片绿洲,人口只有10万的全国面积第二大县,县城与沙漠仅仅相隔一条车尔臣河。

  20世纪末,沙临且末城下。为了保卫家园,一群汉子挽起裤腿,蹚过车尔臣河湍急的泥流,闯进沙漠,挖坑、种树。不久,全县老少数万人浩浩荡荡来支援……

  今天,地处南疆的且末以11.5万亩的绿植,拦截了县城东北流动欲袭的沙漠。蔚然成荫的生态屏障,拦阻着沙漠南下,保卫着绿洲的生态,也以全新的方式改写了人与沙漠的关系……

  沙临城下

  “你是不是在水泥厂或煤矿干过?”几年前,且末老干部吐尔孙·外力到东部大城市的医院体检时,医生这样问他。

  听到这话,年近七旬的吐尔孙·外力哈哈大笑。他的皮肤毛孔堵塞,还患有气管炎,却从没有在水泥厂或煤矿工作过。吐尔孙的回答很简单,他只是在且末生活了68年。

  不只是他自己,吐尔孙·外力身边60岁以上的当地朋友,九成都受到气管炎的折磨。

  这一切,全因肆虐且末的风沙。

  且末县气象局的数据显示,20世纪90年代,全县浮尘天气190余天,沙尘日数达120天。而在沙尘日中,最为可怕的沙尘暴天气占到了六分之一。

  吐尔孙·外力清晰记得,少年时有次他在外玩耍,遮天蔽日的沙尘暴忽然袭来,“一下子天就黑了,眼睛睁不开,只能用衣服把脸给盖住,跪在地上等了半个多小时”。

  类似的景象,在且末的历史上并不少见。《北史·西域传》记载:“且末西北有流沙数百里……风之所至……若不防者,必至危毙。”

  年逾古稀的阿吾拉·艾力木最知风沙的滋味,他的家就在紧邻沙漠最边沿的阿热勒村。

  “晴天很少,窗户都不开,就这样桌子上还天天都是沙子。”风沙一起,三五米之外即成盲区,阿吾拉·艾力木的驴车常跟其他驴车撞到一起。

  世界第二大流动沙漠——塔克拉玛干沙漠雄踞塔里木盆地的中心,是新疆主要的风沙策源地和国家重点防沙治沙区域,而盆地南缘更是土地沙化的重灾区。

  古丝绸之路的驼铃声,在盆地南缘回响了千百年。无数次袭击过驼队的风沙,长埋楼兰、尼雅等城邦。唐僧玄奘在《大唐西域记》中这样描写从天竺东归途经且末时的景象:“城郭岿然,人烟断绝。”因为风沙侵袭经年,且末的古城已两次被掩埋,如今难再找寻。

  “如果不是车尔臣河的屏障,现在的且末绿洲肯定也不存在了”,老干部吐尔孙·外力分管过全县农业工作多年。他说,多亏车尔臣河的奔流,且末县城才得以在河的西岸长存。

  大胆的决策

  2000年6月,电工佟戈雁骑着自行车从县城来到了车尔臣河边。因为近处没有桥,他将自行车锁在了河的西岸,挽起裤腿,拎起鞋,蹚过了含沙量很高的河流。

  这条仅仅没过膝盖的河,是塔里木盆地东南缘唯一一条水量较大的河流,从西南流向东北,滋养了且末绿洲,也维系了下游荒漠带的绿色植被。千百年来,车尔臣河与塔里木河一道维持着塔克拉玛干沙漠东部“绿色长廊”的生机,拦截着沙漠外扩的脚步。

  爬上高踞河东的沙丘,眼前的景象让他惊讶,连绵的沙丘,一眼难望尽头。风沙之中,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戴着风镜,有的在给刚刚栽下的树苗浇水,身后的同伴肩扛输水管一步步随之挪动。

  初来只走了一圈,佟戈雁的眼睛、鼻子、嘴巴里都有了沙子。30岁出头的他张口就问:“你们这样干,能坚持下去吗?”

  “那咋样子?不坚持还能咋样?”回答佟戈雁的是这样的声音。

  强风劲吹沙丘,沙包距城不足2公里。车尔臣河这道最后的生态屏障,历史上因为泥沙堵塞,已有三次改道了。风沙恐怖,家园何以保卫?

  1997年,县委、县政府结合中国科学院专家的意见,要从沙漠嘴里抢下河东这块地,构筑一道大型风沙防线保卫县城。

  且末决定,启动河东生态防沙治沙工程。第二年,且末县防风治沙工作站成立。

  时任县林业局副局长的铁书堂回忆,这项决策意味着且末人要闯进沙漠,用绿色植被锁住为所欲为的沙漠。而在当时,这是非常大胆的举措。

  “那时候,我们主要考虑的还是吃饱的问题,依托国家三北防护林工程在做农田林网和大型基干林的建设,从来没想过到沙漠里去造林。”铁书堂说。

  因为在治沙站工作的舅舅反复劝说,佟戈雁留了下来,做起了电工,心中却是百般不愿,“没有人喜欢这种荒凉的沙漠”。

  最初,治沙站连10人都没有,更没有人懂得治沙。

  1998年,治沙站挖了条沟,用车尔臣河引来的水冲平了300亩的沙包,开出了一块试验地,试着种下了胡杨、红柳和沙枣。

  没有人确切地知道,试验田的未来将会怎样。

  锁沙救城

  一个人面对幼苗和大漠时,佟戈雁常常感到绝望。就这么几个人、几把坎土曼(新疆特色农具),怎么抗击流沙瀚海?

  要治沙,仅靠站里的几个人远远不够。巨大的投入,靠一个边远小县的财力,也注定困难重重。

  缺人,缺钱,但且末不缺锁沙救城的胆魄和决心。

  住在沙漠最边沿的老人阿吾拉·艾力木,一生都在与沙漠对抗。最初,他所在的阿热勒村,治沙就是人工挖沙,是为了保证水渠不被泥沙堵塞。

  到20世纪60年代,流沙入侵了村庄,住在村头几户人家的院墙眼看要被吞没,一种空前的危机感在全乡弥漫。

  70年代,村里开始大规模组织村民种树。阿吾拉·艾力木记得,人们想出了这样一个“土办法”:在每棵树苗的底部都插上羊骨头。

  缺少有效的组织,缺少科学的引导,也缺少合理的管护,更忙着解决吃饱问题,那时的治沙成效有限,树木成活率不高。

  1998年起,且末县委、县政府吸取过往治沙尝试的经验,开始了有力的组织和科学的介入。

  当年春天,在全县统一组织下,数万名且末干部群众蹚过河水,进到沙漠里。10万人的小县,每年上阵植树的达到了二三万人。这样规模的全民参与,到如今20余年从未间断。

  有效的动员和组织,让全县人都成了治沙站的强力后援。慢慢地,佟戈雁也开始习惯沙漠的辽阔,渐渐不觉得孤单。

责任编辑:采集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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