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寨商品的受害者,淘宝不是第一个,拼多多也不是最后一个。 从iPhone到hiphone,从山寨版刘德华到山寨版周杰伦,旺子牛奶,NIke运动鞋,百谷虎搜索...... 2008年“山寨”一词儿呼啸而来,并成为当年最火的网络词汇。 然而,在风云变幻中,一场“山寨”革命正拉开序幕。 山寨风云 “科技园”“软件园”“高新科技园区”......这些披着“科技”外衣的字眼,恐怕是中国目前用得最泛滥的地名了。 然而,打上“科技”标签的深圳,多少有点与众不同。不仅因为这里诞生了华为、中兴等在科研投入上比肩全球一流水准的科技企业,更因为,这里还诞生了一个带着魔性光环的电子产品集散地——华强北。 华强北的电子配件资源丰富程度,可谓无所不有,无所不包,像马化腾、周鸿祎等初代的科技企业家无不有“华强北”情节。 从深圳科技园到华强北有15公里的距离,一路上,分布着不计其数的研发型小公司、设计公司及厂房等。这些小型公司几乎能够在华强北,采购到所有的元器件,也可以把自己研究的产品在这一带销售。 刚开始,华强北的科技标签还有点含金量,而后来却成为了“山寨”的代名词。 华强北山寨的火爆,从手机开始。 如相关媒体报道,当年,在距离华强北数百米远的华强路地铁站,有易通、庞源等一批规模庞大的手机配件市场,里面的手机配件琳琅满目、种类齐全,每一个柜台都专精一门。手机芯片、键盘、电池等零部件均分门别类的提供。那时圈内流行这样一个说法,在华强路楼上楼下跑一圈,一部手机就出来了,而且还带了标。 在深圳,手机链条上的每一个端都相当完整,它是世界上少有的廉价而又快速的“手机流水线”。并且在这条“流水线”上生产出来的手机,因为价格便宜、性能不错,长期霸占着国际国内的中低端市场。 一部正品的NOKIA要5000块,而外观真假难辨的NCKIA,只需要500块就能拿到手,功能甚至比正品还要多,比如,八个外放喇叭,妥妥地循环播放着《最炫民族风》,随着音乐律动的还有跑马灯式的灯光外壳,显然,这是打工仔们展现自我风采的不二之选。 曾经,在华强北高科德电子交易中心一层,有一个星巴克,从外表上看,它和别的星巴克并无二致,走进一看,来这里的人,除了喝着咖啡,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聊的都是手机生意。 一些外国脸,围着一个穿着白衬衣,斜跨黑色大包的中国小伙子,手里挥舞着一款来自运营商的定制机,咨询是否可以仿制。这样的场景司空惯见,也是国产山寨手机国际影响力的一个缩影。 从iSuppli的报告数据,就能看得出来当年山寨手机有多猛:2009年中国卖了1.45亿部山寨手机,比前一年大涨了43.6%,相当于2005年的4倍,抢占了全球20%的市场。 iSuppli的报告数据 山寨一旦成功,示范效应就非常显著,山寨便从手机到平板电视、笔记本电脑等行业渗透。 曾经广州番禺、深圳华强北是山寨“液晶电视”的集散地,在这里液晶模组、SKD套件、背光模组等整套的液晶产业链上都是完备的。 几乎所有的电子消费品都有可能被山寨化。 当初山寨的VCD、DVD叫杂牌机,山寨的手机叫黑手机,即便名字不中听,但并没有影响产品本身功能的使用。尤其是对价格不敏感、对品牌不敏感的地方,则成为山寨的主战场。 “山寨”是华强北的印记,也是特定时期的标签,有人把山寨之风,归结为缺乏创新,有人却认为是中国式低廉的制造业惹的祸。 “平民”向“贵族”的宣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山寨。一边是需求,一边是供给,山寨的存在有着山寨的理由。 为何山寨商品能够获得消费者的青睐?原因很简单,山寨货是“价格屠夫”。 以一部iPhone手机生产为例,一部iPhone的生产由全球的供应链体系协调配合生产。 在这个全球的供应链中,每部iPhone需要超过200多个供应商提供零部件,包括内存芯片、调制解调器、相机模块、麦克风和触屏控制器等。这些来自全球供应商的零部件转而送到iPhone最大的组装地——富士康郑州工厂。 据地歌网了解,2017年在富士康郑州有94条生产线组装一部iPhone需要大约400个工序,包括抛光、焊接、钻孔和上螺丝,这里一天能生产50万部iPhone。在iPhone组装完成后,再需经过海关运输,发售等流程。 从整个流程不难发现生产一部iPhone需要的投入,包括设计、零部件、加工组装、渠道市场等费用。 然而,山寨机呢? 正如一位品牌手机管理者向地歌网“控诉”的一样,山寨手机(商)奉行拿来主义,没有研发投入;采取低廉的元器件,不打广告,不需要进行市场摊销...... 两相对照,不难发现,建构品牌所需付出的代价。品牌所指向的其实是一种标准,它以市场为导向,以分工和专业化为基础,以可控的产品成本和价格作为竞争手段的刚性生产模式。而品牌的对立面山寨,最早凭借的只是超多功能、超低价格来霸占市场。 事实上,在山寨机崛起时,中国手机市场仍然是外国品牌的天下,包括诺基亚、索尼、三星等国际品牌,在中国市场上的手机平均售价均为1000元以上。但是,当时的品牌生产和消费力却匹配不上。 据2009年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,2008年中国农村人口全年平均收入仅为4761元,城市中产的人均收入也仅为15781元,这意味着,大品牌手机的售价远远超过了中国消费者的平均消费能力。 一定程度而言,山寨的崛起是一场“平民”向“贵族”的宣战。 由于平民和贵族之间的需求存在断层,品牌商品价格过高,而中国有生产能力的工厂却又没有渠道建立品牌,于是就进入了蹭名牌、无品牌的野蛮生长阶段。 潘多拉之盒 “创新不在于多少技术,而在于业务模式。”联发科创始人蔡明介如是说。 当联发科才三岁的时候,刚步入移动产业,它的“交钥匙模式”成为当年山寨机的功臣,所谓的“交钥匙模式”就是将主板、芯片、GPRS模块以及系统软件捆绑在一起卖给手机厂商。 山寨机的手机厂商只需在外观上做改动调整,比如做个外壳、加个摄像头、电池和屏幕,若需要导航功能再加个GPS的导航模块,这样一部功能齐全的山寨机手机就诞生了。 换言之,联发科模式为山寨机提供了标准,一部山寨机出炉,不需要技术,只需要简单的装配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