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我们在海岛的这一段旅行,会更让人觉得像是在休闲、享乐。但其实我们是(经济条件)很普通的家庭,平时也是很努力地工作,过年的时候想着出来放松一下,不是纯粹的“享乐主义”的心态;对我来说,也不是一个“常态”。我之前的旅行更接近“穷游”,也做过沙发客、住青年旅社,甚至在没有找到住处的时候,也睡过丛林,扎帐篷、吊床之类的,也吃了很多苦。 南都:像是一种“修行”? 杨洲虎:我也不敢这么说。一定要定义的话,就当是“遇见”吧,看看会发生什么。如果没有踏上旅途,我可能没有办法发现那么多、感受到那么多。当然有很多人通过看书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,只能说我天生的个性是这样。 南都:你觉得这种“遇见”应该发生在人生的什么阶段? 杨洲虎:我不能给别人什么建议,但根据我的体会来说,可能发生在自己力所能及、能够去承担这些压力的时候会更好一些,不要给家人造成负担。同时我觉得,正因为我的家人完全地尊重、信任、支持我,我才可能做这些事情,如果家人不理解,可能还不是一个好的时机。 南都:经过这几年的环游旅行之后,你还打算重返职场、做回上班族么? 杨洲虎:其实从我辞职旅行开始,我的想法一直都在变化,我觉得这一点也挺有意思的——同样的事,你看它的角度会逐渐变得不太一样。 最早的时候,我只是想出来看一看不同的风景,等我攒的钱花完了,肯定还是要回到之前的生活;后来走得越多,越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少……特别是在这次疫情中,我和塞舌尔的房东一家在一起生活,有了更多的思考吧。他们也不是“天天在享乐”,但可能他们会觉得,工作是生活的一部分,不是全部。可能我还是需要再想一想,重新去定义一下生活。 理想的生活可能也并不需要有这么多钱。就像我的全球旅行,“穷游”也可以到达彼岸。 后记 据介绍,当地人及其他外国旅客对杨洲虎一家人都很友善,房东夫妇特意提供了房费折扣(每个月的整租价格约为人民币1万5千元,200㎡左右,共六间房),中国大使馆也送给他们很多口罩。度过最初的焦虑后,杨洲虎一家逐渐看开了,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“海岛生活方式”:杨洲虎在别墅内自学法语和西班牙语,姐姐照看小朋友,母亲已经刷了不少国产电视剧。 而立之年,杨洲虎仍然单身、将旅行作为生活方式,内心很感谢家人的信任与支持。他坦言,“云游”之初只是想在一两年内“出来看一看”,等积蓄花完就重新回去上班。然而,亲历过各种不同的生活形态后,尤其是这次意外长住塞舌尔,让他逐渐调整了未来的设想。 眼下,他最期待的还是全球疫情早日得到控制、一家能平安回到国内。“毕竟家里有很多亲朋好友,天天担心,天天想念。” 杨洲虎说,“以后的事情也不太知道,就先做好手边的事情、先照顾好眼前的家人,接受现实,努力把生活过得精彩一些。” 南方都市报(nddaily)原创报道 采写:南都记者 侯婧婧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