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:《視聽》2020年第1期 摘要:對廣播電視等傳統媒體而言,網絡版權保護問題正成為媒體融合路上的新困擾。一方面,各種篡改新聞標題、二次剪輯等洗稿情況時有發生,媒體專注內容創作最終卻為他人做了嫁衣﹔另一方面,媒體採集、制作海量原創文、圖、音、視頻內容,源源不斷向各網絡平台無償輸送,為融合而融合,結果幾乎顆粒無收﹔同時,媒體對移動傳播規則的水土不服,導致在創新、研發中出現侵權,並陷入訴訟。解決這些問題,需要媒體正視和加強網絡版權保護、開發,建立全國媒體一體化網絡版權平台,疏堵結合,實現有序傳播、有價共享。 關鍵詞:媒體融合﹔網絡版權﹔應對策略 2019年年初,視覺中國黑洞照片版權事件將網絡版權保護問題推上了風口浪尖,引發媒體業界對如何走好網絡版權保護與發展之路的反思。在事件的處理過程中,雖然媒體發起了輿論聲討並引發執法部門對相關公司問責,但並未從根本上解決媒體在融合實踐中遇到的網絡版權保護問題。隻有提高對網絡版權保護、開發的重視程度,加強行業頂層設計,與技術創新、流程再造等一體化管理,進而推動建立包括報紙、廣播、電視、網絡在內的全國媒體一體化網絡版權平台,實現有序傳播、有價共享,才能從根本上走出媒體網絡版權困境。 一、當前困境 (一)原創內容被嚴重盜用 自主APP、官方微信、微博、頭條號是當下傳統媒體移動互聯網傳播的主要平台,新發布方式使傳統媒體的時長限制、版面瓶頸不復存在,原創、爆款內容成為稀缺。在此背景下,一些實力弱的媒體和一些非新聞類公眾號的每日推送,大多靠轉載蹭熱點。這個過程中,各種篡改新聞標題、二次剪輯和未經許可隨意轉載等洗稿情況時有發生。比如搜索“洗稿神器”,會出現大量商品信息,運用這類軟件,隻需輸入主題,再起一個聳人聽聞的標題,就可以拼湊出一篇“10萬+”。據國家版權局《中國網絡版權產業發展報告(2018)》統計,2017年在中國法院起訴的著作權案件超過13萬件,2018年微信公眾號文章被侵權總量達302萬次。這個數字實際上是被低估的,現實中原創作者更多時候會選擇沉默,因為盜用者可能就是同城或系統內媒體,甚至連@一下都沒有的轉載,使原創作者、編輯啞巴吃黃連,積極性受到極大打擊。 (二)版權資源流失司空見慣 新聞作品是媒體的核心資源和寶貴資產,然而,在擴大傳播范圍制造影響力的短期目標驅使下,一些媒體採集、制作的海量原創文、圖、音、視頻內容,源源不斷向各網絡平台主動無償輸送。這是典型傳統媒體的單向傳播思維,有助於短期內單一選題的推介,易形成以閱讀量、點贊量、評論量等所謂量化的評價數據。但長遠來看,為融合而融合,結果幾乎顆粒無收,延伸傳播鏈條的宏願被無情斬斷,專注內容創作最終卻為他人做了嫁衣。同時,一些媒體的廣告代理公司或合作制作公司,在媒體無力或無意識管理的情況下,借媒體身份擅自傳播內容,或二次加工使用,造成版權資源跑冒滴漏。當進入媒體融合深水區,面對這樣隻賺吆喝不賺錢甚至被分吃唐僧肉的窘境,一些媒體需要認真思考和研究媒體內容的版權價值。打造新型主流媒體,需要善管核心資源,善用寶貴資產。 (三)版權確定復雜,維權成本高 媒體融合創新不止,版權邊界也隨之難測,而且很多問題沒有司法先例可循。比如融合傳播的分工鏈條較長,一個全媒體直播或創新短視頻,要涉及前期策劃、方案起草,中期視頻拍攝、素材准備,音樂、動畫、字幕合成准備,最后的推、拉流直播或后期其他全媒體形式刊播,以及互動階段的評論、彈幕管理。這個過程,單個崗位很難獨立完成,都是在跨部門甚至跨媒體合作基礎上創意制作完成的。這個制作、傳播、反饋過程有哪些環節涉及版權保護,業界也只是在初探階段。在北京互聯網法院2019年9月公布的一周年案例裡,十幾秒的短視頻是否可以隨意使用,圖解電影是對電影的宣傳還是劇透,這些問題都是在融合創新中經常遇到的,但如果不是專業法官的解讀,恐怕很多媒體人自己很難理清版權保護的邊界。這就導致一些傳統媒體既是無辜的受害者,也容易在融合創新、研發中無意越界,成為侵權者,陷入多方訴訟,耗費精力。 除了版權不易確定,媒體保護手段也較匱乏。融媒環境中,維權對象是數以百萬計的微信公眾號、客戶端、小程序等。面對海量數據,媒體版權保護大多還只是靠人工,對於大多媒體而言,維權的難點在於根本不知道誰在侵權,更別提追責。 【1】【2】 (責編:宋心蕊、趙光霞) |